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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史】向右看齐

cp向。cp向。cp向。
能接受同人就开始吧~
时间线跟随原著,一些设定混用士兵突击电视剧,士兵突击原著,士兵和士兵突击剧本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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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团大院内的一个餐厅,成才眉飞色舞地跟许三多吹嘘着自己每天充实而热血的生活,并且时不时更改着一些微小细节以使得讲述里的自己一次比一次神勇。

许三多略带点怯懦地低着头,老实地贡献着在这场对话中成才唯一需要他的地方——发出赞叹和羡慕之声。他原本是来买花籽回去装饰他的路,而这趟三五三团部之旅让他觉得自己比那条路还要光秃秃。

在成才激动的一个破音里,许三多准确地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嗓音,温柔,低沉,叫他安心,听着舒服。

是史今。成才端了酒杯上前客套,史今盯着许三多干了酒,他道歉,一面为他不能留下一起叙话,一面为许三多的现状——荒无人烟的辖区的油管看守班。史今觉得愧疚。

许三多则诚惶诚恐,他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什么委屈,就如同他一直知道自己是骡子而不是天马一样。他冲史今摇头,在史今说出那句:“我没你以为的那么好”的时候,他更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摇头。他拙于口舌,从来都是行动派。

“三班长,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垫垫肚子。”成才使劲儿挽留,他知道这是连长最喜欢的一个班长。“回头我帮你送病号饭,都是自家兄弟。”

史今客气地摇摇头:“不劳顿你,我得赶紧回去照顾。你们好好吃好好聊,回见。”转了半个身,他又回头对着许三多:“你…你回去,好好做事。我,我…班长始终相信你是好样的。”

史今在愧疚,他说话就变得更加缓慢,几乎有点吞吞吐吐了,这可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可是许三多十分喜欢,史今说话比常人略慢,听起来每句话都像是仔仔细细想明白才说出来的,他喜欢这样。

史今一路上走得比平时略快,他眼底一会儿晃出亮闪闪的水汽,一会儿又带着点自嘲之意。可是纵使一路上换了千百个神色,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他的眼神又是一如既往的那样了。从容,亲切,温和,他又是三班班长了。

三班墙上挂着两面锦旗,优秀班集体,优秀内务。可是屋子里显然有一个角落与某面旗子上的内容并不相符——最后一张床上鼓起的一团在整洁到极致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惹眼。史今走过去,把饭盒打开摆好,然后拍了拍床上的那团。

“嗳,吃饭啦。”他拉出小马扎坐在床边。

“嗯…嗯?班长?”雪白的被子里拱出来一个圆脑袋,极短的头发,干净利落——伍六一。

“不错,认得人了。”史今把饭盒一亮,里面花花绿绿好不丰盛,“来吧,您用膳。”

伍六一从被子里拔出两只包的圆滚滚的手就要捧饭盒,史今一扭身子躲开了,“你干嘛?都这样了还想自己吃饭?你现在和叮当猫一样。知道你厉害,但也别这时候逞能好不好?”

伍六一不屑地一哼:“小瞧我?我这样别说吃饭,就是拿起枪冲锋也不在话下!”说罢抢过了饭盒,企图用纱布包得最薄的地方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夹住勺子。

“嗨嗨,说你胖你还要喘上啦。现在给你把枪你都没手指扣扳机啦。”史今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拿过另一个饭盒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

伍六一两只手包得严严实实,能自己吃得了饭吗?答案当然是,不能。他一只手配合着胸口把饭盒夹着,可是另一只手根本控制不了勺子。

史今瞟了他好几眼,装模作样地开始拾掇自己的饭盒,然后还要念叨:“哎呀,我这个班副啊,那真是没的说。这手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自己吃饭。我这当班长的没用啊,啥忙帮不上,我看也就能帮他洗洗掉在被单上的菜汤子喽。

“哎,六一啊,你吃着啊,我去洗饭盒了,这天是热啊,我这午觉也别睡了,一趟洗一个正好凉快凉快。你慢慢吃。

“哎呀,几点啦?再过会儿咱班人该吃完饭回来了哈,六一啊,你……”

“得得得,我怕了你了。给!”伍六一的语气活像要给史今一颗拉掉了保险的手榴弹,然后一脸悲壮地吼道:“喂吧!”

史今笑得有点小贼,他一口一口喂,伍六一摊着两只手别别扭扭地吃,他活这么大还没这么大爷似的让人伺候过,打心底里觉得难为情。他吃了两口就推说饱了。

史今一歪脑袋给他呲牙:“打了一天葡萄糖你现在不饿见鬼了。你怎么这么磨磨唧唧呢你?多大点事啊?”伍六一只好继续吃,说实话真好吃,他一天水米没打牙了。跟隔壁连队摽劲儿大回环,从单杠上下来就晕了一天半,今天凌晨好容易才安安稳稳睡了几个钟头。

史今照顾人很有两下子,一口饭两口菜,一口汤抹下嘴,很有章法,只是手上忙忙叨叨,嘴也没停下:“看人还晕么?”

伍六一点点头摇摇头,费劲儿地从嘴里挤出俩字:“有点。”

“手疼吗?”

这个必须摇头。史今一脸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的表情又给他灌了勺汤。

“连长乐坏了,嘴上说批评你,争意气,实际上早就让指导员找团宣部去了。下期报纸上估计就见着你了。”
伍六一嘿嘿就乐,笑的眼睛眉毛弯弯的。

“笑啥笑,彪呼呼的。”史今刮拉饭盒底子,最后一口饭塞进去,他起身收拾饭盒,“你是没见着你前天那傻样儿。人都不认识了,还不让人扶,自己在那给自己下口令。喊完向左转就往右倒,喊完立正就趴下。”

伍六一听着班长数落他,脸上没一点不好意思:“没事儿!在外人面前露了脸就行!蠢样让你们看去也不算丢人。”

伍六一,七连一排三班班副,班外争强斗狠扛把子,班内配合红脸戏折子,实属连长长脸班长带班之必备佳品。

史今丢给他一句:“你总这么爷们儿,时不时也悠着点呗?”然后跑出去哗啦啦洗碗。

很快,史今就回到屋里,拿块布子擦拭饭盒。边擦边和伍六一说话:“六一啊,我今天给你打饭时遇到个人。”

伍六一坐在床上听着史今话家常似的说话就露出微笑,他享受班长对他的这份照顾和亲密,有点亲昵,有点放纵。史今对着别人从未露出过这一面。他珍而重之。

“谁啊?”伍六一拉开被子下了床,在床上睡了一天多他腿都快软了。

“就是新兵连时候的一个兵,你肯定有印象——哎,你扶着点——许三多。”

“哦,当然有印象,十分有印象。我那俩老乡之一,笨的不像话。”

“啧。”史今轻微表示了一下他的不赞许,“他分到三连五班了,就是那个草原上看守运输线的班。”

伍六一闻言也是顿了一步,可是很快又扶着床栏继续走:“苦是苦了点。可是谁让他自己一副熊样?你看他在新兵连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学得快学得慢的问题,他根本就学不会!”

史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有点苦恼:“话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招他看准了的,他身上有股子劲儿,用好了能有大出息,绝不该毁了。而且那时候我答应过,把他带成堂堂正正的兵。”

“你看人是准。我信你眼光,可是你现在看来一块顽石,就算能雕成玉,卖个天价,可问题是值吗?算他价值连城,可他一个人耗的东西再供十个百个都有了,干嘛还要他?我当时给他上了多少小课加了多少训他才勉强能从新兵连毕业。况且我看他也不是价值连城。”

史今沉思着没说话。伍六一觑了眼他的神色:“好啦,你看你,眉头皱的和啥似的。现在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了,咱们库房里那些家伙,演习使的东西,一天一个样。全连,不,全团人都玩命冲了,除了三连五班,哪儿容得下他?去个清净地,对他不是坏事。你记不记得他正步走时顺拐的样子?”

“我和他说话,他说班长很好。我说……也许…我没你想得那么好。”史今边说边擦,手里的饭盒已经锃光瓦亮了。他做事时总是不徐不疾,认认真真,当兵八年,他在一切都迅速紧凑有棱有角的军营里保留了一些他特有的从容和细腻。

“班长,你怎么了?”伍六一咂摸着史今的表现,觉得有点担心。史今很少这样怀疑和犹豫,更不会这样说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班长,年年的成绩摆在那儿,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优秀的。

“没事儿,我只是觉得,我因为自己,自己的那点小算盘抛弃了他。我答应他,把他带成堂堂正正的兵。可是连长一问我,还要不要期末的班级成绩了,我就放弃了,而他还坚持觉得我对他很好。我该坚持把他要来的,他不差,我看不走眼。”

史今忽然住嘴,他发觉自己的状态有点反常,也许是因为许三多太像当年的自己,总之让别人担心不是他的习惯。他换上了一种故作轻松的语调:“扯远啦扯远啦,反正现在人已经在三连了,以后路还长,还有机会。快午休吧,下午还要训练。”

伍六一看着史今,他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是啊,反正人已经在三连五班了,他们是七连三班,钢七连三班。最好的连队最好的班。

“反正”,多好的一个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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